“诶。”江爸开心地点头。
江老头对这种父子情深的场景似乎很不适应,没再搭理他,转头又来拉住江澈,说:
“爷爷使劲活……等着抱重孙子。你给爷爷抓点紧,我想看着他上学,拿奖状。”
这话明里是在跟江澈说,但暗里,至少一大半是说给江爸听的,表决心,让他安心。
“……诶。”江澈躺枪,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切安排妥当,也见过了老家出身的退休老干部,人都不错,和江老头说起家乡事,没一会儿就聊到一块去了,一起商量着去哪钓鱼。
最后分别的时候,老头面上显得很无所谓。
江澈搭他肩头小声叮嘱了一句:“爷爷,这里头那些老头,咱不怵他们,不过呢,一般情况,咱也不上手摔,行么?”
江老头哈哈大笑。
回程的路上,江爸似乎有些尴尬,一路没怎么说话,江澈说自己比他有钱这事,他也只理解成那个竹制品厂,直接忽略了。
…………
家人在临州安顿下来,距离江澈回茶寮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他找了个借口出门,先去了一趟盛海。胡彪碇还在那边等他呢。
一个人,背着包,下火车是傍晚,临近晚饭时间。
江澈在车站外看到了一个意外的熟人,谢兴。两人之间有过三次交集,第一次,江澈从他手里买了两套白板认购证;第二次,在最后关头,谢兴又帮他弄了一套当时其实已经没处买的白板认购证;第三次,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发了财的谢兴有点纸醉金迷,有点膨胀,江澈劝了几句,没用。
总的来说,江澈欠他一份人情。
此刻,谢兴正站在一辆推车前,卖着麻花,酥饼。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朴实而大方,正叫卖着,招揽顾客,想必是他的妻子。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冷风里,四周一片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