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正在跟村里人交代过年期间的安排,行李放在旁边桌上,麻弟进来,跟着临州来的人一样叫他,说:“澈哥,有电话找你。”
“谁?”江澈扭头问。
“庆州那个国营包装厂。”
江澈还没答话,一旁的老村长直接说:“那个不都已经回绝了吗?还打,你就跟他们说小江老师回老家了,合同也签了。去吧,没事别喊江老师。”
麻弟一本正经说:“不是啊,人这回有大背景,有人帮着问呢。”
“哎哟,什么背景这么大啊?省里,中央?”郑忻峰开了个玩笑,他知道江澈最排斥就是这种一层层背景压下来的情况。
“一个姓林的姑娘,说帮她大伯问下包装厂的事,找澈哥。”麻弟笑着说。
…………
电话被接起来了。
林俞静没急着出声。
“喂,我是江澈……喂,你还在吗?”
竟然真的来接了,这个一直躲在幕后的家伙,林家大伯和几位厂领导托了多少人,就没联系上过,他们期待着,看林俞静会怎么说。
大伯甚至想找块纸板写字,教她怎么说。
结果林俞静说:“嗯。”
就一个字,语气冷淡,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棒,其实又有点难过,努力控制着。
江澈说:“听麻弟说,你问包装厂的事?”
“嗯,我大伯是包装厂的,他说找不着你。”林俞静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说:“我本来不想打的。”
林家大伯和两位包装厂的领导好想抢电话,这话,它不是这么说的啊,唉。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段冗长的有点复杂的话,声音听不太清楚。
几个人都看林俞静,等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