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只垂头不语,像是极为心虚。
“俺跟大哥肯定能吃好多……”
狗剩一路喋喋不休,见没人接招,又去招惹昙生,“二哥你今日又没有饭吃了,大大说,你要是死了,埋了太可惜……”
“闭嘴!”长富低喝一声,终于让这个多嘴青蛙住了嗓子。
昙生在心里哂笑,这家子的司马昭之心连个孩子都不瞒着,真的就料定自己活下来会不记恨?
快到村头时,就看见王福友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儿子拿着扁担锄头等候在那里。
“打死他!”王福友瞪着混浊老眼指着昙生叫道:“今天老子非要打断他的手脚不可!敢用刀砍老子!胆子肥咧!”
昙生没想到这个老货竟然敢在村头拦路候他,一时犯了难。
自己这具身体就目前来看,打是打不过三个成年男人的,但是么,实在不行的话,就只好跑了。
再假设跑也跑不过的话,他只好寻摸个空裆躲进小农场里。
他这边正冒着无数个念头,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富动了。
只见他将筐子朝昙生手里一塞,挥舞着手中镰刀,身体像一只猎豹般冲了出去。
一阵棍棒飞舞,锄头乱挥,夹杂着镰刀割破皮肉的细弱声响,还有血肉四溅,刹那间,鬼哭狼嚎的王福友爷仨连掉在地上的扁担都顾不上捡,一身血污地狂奔而去。
“杀人啦!杀人啦!王长富杀人啦!救命!”
昙生这才看见,有个女人从一棵大树后面窜出来,狂叫着救命飞奔而去,正是那个钱寡妇。
然而,别的村民一见,不仅没跑过来帮忙,反而纷纷转回家,将自家院门堵紧。
昙生一脸崇敬地瞧着大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大哥!你手背肿了。”三丫带着哭腔道。
昙生这才注意到,大哥长富脸上与裸露的手臂处有好几道淤青,还高高爆起肿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