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片区域就是薛梵教授修复的。
整个情况一连贯了,就心生愧疚。
想当初是她提出要看通景画的,整个故宫里就唯独倦勤斋里有通景画,江执就那么被她逼得重回到了倦勤斋,面对的是过往的点点滴滴。
这份经历,在外人听上去是传奇,但对江执来说,该会是无限伤痛吧。
盛棠整个人都贴紧他,伸手抱住。
单单听他说这么两句,她就已经心疼了。
“你说你在很小的时候来过敦煌,那就是说,你之前不住在敦煌?”她轻声问。
江执揽过她的肩膀,许是酒劲上来了,他大半个身子近乎是压着盛棠。低声说,“我是在国外长大。”
她抬眼看他。
他的侧脸落在灯影里,下巴是倨傲的线条,他没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前方,像是望穿了时光,回到了老旧的过往。
江执打从懂事起就在国外,那时候他的生活里似乎就只有音乐,因为妈妈江蓁蓁是挺有名气的小提琴师,他经常跟着江蓁蓁的演出时间东奔西走。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随母姓,也不明白他家里为什么只有妈妈和他,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父母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分开了,他的父亲,离他很远很远,远到成了传奇。
后来他知道了父亲的名字,知道了他的情况,他生平第一次看纪录片看的就是敦煌,那一刻,他被敦煌石窟文化深深震撼。
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在石窟里,手持工具,那残破的壁画就在他手里呈现了生命活力。
骨子里的遗传很神奇,哪怕是远隔千里。
他喜欢上壁画,虽说当时还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