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从北京回来后她跟江执的工作状态,有关塑像的修复,盛棠是负责方案制定的工作,这也是她来敦煌两年多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修复工作。
敦煌对于能上手修壁画的修复师要求特别严格,因为容不得半点差池,所以盛棠哪怕修复方案做得再完美也是没资历上手动塑像的。
江执亲自来修塑像,每次上手时都会把盛棠叫到身边观摩,北京之行后,盛棠的修复方案在他的帮助下也调整得差不多了,因此江执对她的要求就更高了些,不但要求她观摩,还能随时回答上他的问题,更别提要精准知道他工具包里每一样工具的用途、用法、优缺点和制作原料、原料产地,甚至还要清楚工具的制作方法……
而且回了敦煌后,江执又甩了她个任务,学着制作地仗模型,所以,每次盛棠从实验室里出来都灰蹡蹡的,就跟从坟堆里爬出来的似的。
盛棠以为又要上课了,十分利落地把他工具包往前一推,就听他问,“棠小七,我发现你学长挺多啊,你还有几个学长在敦煌,跟我说说,我备注一下。”
盛棠怔愣片刻,还真回答了,“祁余……”
“除了他。”江执一皱眉。
“没了。”
“真没了?”
“嗯,真没了。”
江执盯着她,也不知道是在衡量她话里的真伪还是就单纯地这么看着,甭管哪种吧,总之盛棠觉得瘆咾咾的。她发现江执的眸底深处像是藏了什么似的,黑暗幽深,似深潭,潭里的东西就是危险。
危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良久后江执问她,“棠小七,你之前说过你想做文创,直到现在,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我……”
她的确喜欢做文创,因为在她实在不想做个画家之后,文创作品是最能满足她对敦煌的向往和艺术创意的表达,简直就是一份理想和专业相结合的最佳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