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肯定有点震惊、愤怒,”田小船缓缓说道:“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事实,根本搞不清到底谁坑了自己,这个该死的岛上,似乎都是受害者,这真是太奇怪,太匪夷所思了。我原先设想的是,岛上有一个强大的对手。而我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屈服的人,心想就算对手再强大,也要拼一拼。”
萧为剑点头:“这确实是人之常情。”
田铁船平静了下来:“于是我明白了状况,短时间要离开这个岛,好像不太可能。于是我就开始考虑生存的问题。首先我找那一排铺子的掌柜聊了一遍,然后又找造船头头、渔民头头、砍树头头聊了一遍,发现生存不是问题,到处都有事情做。”
萧为剑附和:“我当时也是这么干的。”
田小船:“那个岛上,唯一的希望就是离开那个岛,所以,生存只是权宜之计。我就先去找大夫,跟他学医。其实,我之前就有点医学基础,我发现,那个大夫的方子,全是胡扯,不过在那个岛上,谁在乎方子有没有效?我在大夫那里学医的同时,一旦无事,自然是到处找人打听消息。”
萧为剑:“嗯,我当时也是到处打找人听消息。”
田小船:“但我很快发现一个问题,那个岛上,会和你聊天的,似乎只有那么几个人,其他人非常冷漠,冷漠到了骨髓里。有时候,我真的怀疑那些人,是否还有语言能力。”
说到此处,田小船脸上流露出黯然之色。
萧为剑默默点头,希望从田小船的经历里,得到自己没有经历的事情、或者自己没有想到的推断。
田小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你发现了吗,那些越是衣裳褴褛,也就是被那个岛上的环境同化的越是厉害的人,就越是话少?”
萧为剑:“我在骰子岛时间不长,可能没有你那么深刻的体会,我模模糊糊的感觉,是不是在那个岛上住的时间越长的人,就越不愿意开口?”
田小船:“确实是是这样。不能说绝对,但住的越久的人,就越是麻木,这应该是铁的事实。那些人,似乎只是被本能、或者说习惯左右着,去做固定的事情,吃固定的食物。”
说到此处,田小船再次深呼吸。
萧为剑能理解田小船的感觉。
田小船缓缓叙述:“那个时候,我经常想一个问题,如果我在那个岛上住十年会如何?二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