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垂首道了声谢,从他们先前位置的中间走过,在柜子的角落里选了一根特别普通的狼毫笔。
他从破旧的钱袋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放在柜台上,在几人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退出了文宝斋。
“小姐,东西包好了!”
伙计扬声喊道,顺手拎了拎手里的箱子。
薛衍几步跨上前把箱子提着,垂首肃立在李明韫跟前。
李明韫见他神情木木,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遂一言不发地离开文宝斋,径直上了马车。
一路无言。
春雨和秋晴相视几次,皆是摸不清头脑。
虽说小姐说话不多,但这种不说话,和来时的那种不说话,不太一样啊。
方才,是发生了什么吗?
李明韫其实没有再想薛衍,对她来说,薛衍是不是薛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
她撩了帘子抬眼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青石铺就的地面,热闹非凡的人群,在此之上,只有乌云密布的天空。
快要下雨了,但大家都不知道似的,好像下雨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
可大雨对李明韫是一件大事,她仰头望着堆积的乌云,莫名地有些心慌。
找不到缘由的烦恼事最是磨人,她捂了捂自己心口,视线放到府邸的方向。
她有些想问父亲了,为何让薛衍进府,为何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