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某曾听闻,君侯于那耿鄙有一约?”
“夏将军放心,耿鄙出兵,必然推诿。等其剿灭羌贼,怕是要明年不知何时了。另外,其出兵,若调将军所部,将军听调不听令即可。若不调将军所部,其兵败身死之际,便是吾等荡清凉州之时!”
夏育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件事别的不说,吃亏的全都是自己。
这一来一回,不知情之人必然指责自己乃反复小人。
再则,君侯与那耿鄙,不顾国朝大局,如此私斗,当真合适?
还有,荡清凉州?
镇西将军府还有君侯,到底想要做什么?
盘踞一方?亦或是欲行大逆?
“容某三思!”
夏育轻声吐出一句,闭目思忖。
而旁边的段煨却是讥讽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唉,可怜某之兄长,为这国朝西患,征战数年。大小数十战,斩首四万级,俘获牛羊百万。却换来收容兵权,虚置闲职,明升暗降。”
“族兄不以为意,一心报国。为了陛下大局,甘愿自污,与宦官同流。却不曾想,竟落了个自尽狱中的下场!”
段煨一语,又将夏育惊醒。
夏育迷茫的望着段煨,心中同样有所感触。老长官段颎,亡于政治斗争。一心为了陛下之事,纵是身死也心甘情愿。
可结果呢,结果便是陛下连段公嫡代都不管一下,任由那些党人而为。
还有,自己。
自己先前的下场又何不是如此?
追随段公征战无数,披伤不计,立下汗马功劳。就任北地郡守,又与鲜卑胡人连年交战。
北伐之役,三人损兵折将无数,政治斗争下,俱受惩罚。
这一罚,便是贬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