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与万家都是小二层独栋院子,中间隔着一道围墙,宁恒与万惜的房间恰好就是面对面。
万惜的房间在她回来前都是空置着,这么多年来,宁恒早已习惯对面无人这件事。
今天,他出门跟原初乐打了一下午篮球,浑身是汗,黏黏糊糊的,回家便直冲洗手间洗了个澡。水温高,烫得浑身发红,洗完后还不停渗着细密汗珠。宁恒便暂时没穿上|衣,回到卧室用毛巾擦拭着湿发。
刚洗完澡,疲倦感上升,人也懒怠,宁恒望着水珠从自己额前碎发落下,在阳光下折出流光溢彩。
在这静谧的时光里,宁恒忽然直觉有些不对劲,背脊汗毛直竖。
虽然这么说有点贬低自己,但宁恒觉得此刻的他很像被黄鼠狼盯上的那只小公鸡。
倏然抬眼,宁恒这才发现对面的房间窗帘是拉开的。有人站在窗边,边吃着葡萄边直勾勾看着自己。
就是昨天那个从树上跌下给自己拜了个早年的人。
宁恒眼眸微睐,敢情这压岁钱就是这么收的?
这边厢,万惜有点慌,她怎么也想不到,未来同桌会这么大方。
邻里邻居的,何必这么客气呢。
这欢迎仪式也太隆重了。
万惜呆愣着,对面的未来同桌却表现淡定,反望着她。
宁恒的碎发贴在额间,他发质硬|黑,仿佛要刺入眼眸里。让那双黑深的眼,更为淡漠且凛冽。
水温烫,氲得皮肤微红,他整个人覆着层水汽,身上的少年气显得格外干净。
水珠从鬓角落下,顺着明晰的肌|肉线条滚动,直落入精|瘦的腰|腹之下。
他懒懒散散地走到窗前,眼里的疏离色,逐渐浸上了层漫不经心。隔着一段距离,万惜也分不清他唇角是否有笑。
她只看见宁恒伸出手,手指修长清瘦,手臂线条流畅,肌|理分明。
随后,那漂亮的手,“哗啦”一声,无情残酷地拉上了窗帘,阻止了她进一步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