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母亲那一刻,我哭了,哭尽了今生的眼泪,此后,我再也没有流过泪。
三个月后,我一直干呕,母亲带我去了医院,后,我拿着检查结果,那是已经成形的胎儿在子宫里的照片,已经三个月了。
回镇子上,母亲说:“这个孩子怎么办?”
这句话偏偏被住在对面的刘姨听见了。
第二天,全镇的人都知道了。
都在劝我打掉他,找个爱我的人嫁了,何必执着与一个负心汉呢?
我关紧了房门,谁也不理,这个孩子,是他的孩子,我曾对墨贺衣说过:贺衣,以后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他点头。
“孩子的名字得由你来取。”
“好,都依你。”
一天过去了,母亲端着碗站在门外,“北北啊,快出来吃饭,妈依你还不行吗?这个孩子既然你要,那就生下来,妈和你一起养他。”
我拉开门抱住了日渐苍老的母亲,眼泪尽然一滴也没有。
一九九四年,六月一日,小雨。
墨贺衣,今天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是个男孩,很健康。
“北北啊,给孩子取个名子?”
“妈,他的名字得由他父亲取。”
他的眼睛还没睁开,我就觉得像你,墨贺衣。
一九九四年,八月十五日,多云。
两个多月大的阿墨第一次说话,说的是:爸,爸爸。
墨贺衣我很害怕,害怕他长大了问他的父亲在哪里,为什么不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