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关上门,却换了副神色,脸上哪里还有半丝悲戚的影子?他擦干了眼角的泪,快步朝书房走去。
……
另侧,俞兰萱自听闻宫中有意将自己指给君无冥,心下又娇又恼,有丫鬟寻春在一旁劝着,也慢慢接受起这门亲事起来,满心欢喜的等着宫中下旨,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消息,禁不住着急起来,一日饭桌上忍不住提起了这事儿。
俞相吃的正香,听到这话与夫人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瞧见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当即撂下了碗筷:“姑娘家家,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俞兰萱从小到大还没听过几句重话,闻听此言立刻红了眼,饭也没吃便回了内院,又从丫鬟口中得知,并非是皇上出尔反尔,而是君无冥当场拒绝了这桩婚事,当晚就病了起来。
想她俞兰萱也算是名门闺秀,上门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想娶她的人从门口一路能排到城门外,眼下竟然被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被拒婚,她是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
上面的那些人怎么想怎么算,下面的平头百姓管不着,他们只管赚钱吃饭睡觉,天大地大,什么也没有一张铺盖卷儿大。
人狗市的一个小院里难得的清净,单独的一个房间被收拾了出来,屋里点了时下流行的熏香,竟也有模有样。
屋里的床上躺了位女子,刚睡着的样子,脸上被白布缠了个结实,白布下隐隐有血色渗了出来。
医师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嘱咐屋里的男子:“还是叫她好生歇着,情绪不能太激动,不能哭,不然伤口会烂掉的。”
他住在附近,常会被请来给奴隶看伤口,尤其是那些长的好的,主家一般都不舍得叫她们这么死了。
只是这次这姑娘的伤着实有些重,脸上被划了三四道口子,腿也被人敲断了,一只脚不知被什么给咬了半截去,只留下生生白骨。
若是秋冬还好些,马上就要进入盛夏,伤口极易溃烂,再加上姑娘家总是要掉些眼泪来,这脸上的伤总也好不了。
那男子连连点头,扭头朝床上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劳烦先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