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施只听得身后箭矢破风的声音,刺破肉身的声音,还有愈发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他们丝毫不停,又奔了一阵,才隐在一棵大树下,喘着气儿。
那些山匪关紧寨门拒不出,双方较量了一番,各有损伤,便歇下阵来。
谢玉楼、戈山退下山,眸子扫过贺其施,惊疑不定。
戈山先是一震,待看清,又是一喜,转而面色一黯,躬身退了下去。
贺其施将他的神色变化悉收眼底,待看见自己胸前的发丝,才恍然大悟。
方才一时跑得急,收在幞头里的发丝彻底垂了下来,戈山发现她是女子,再一联想她在辋川苑的易容,便明白她是贺其施。
谢玉楼围着贺其施转了个圈儿,啧啧称奇,“原来是个女子啊!怪不得和他同床共枕!”一脸放心了的神态。
下一瞬想起贺其施,他又一脸的不赞成,“即使是女子也不成,他有主了,姑娘还是令寻他人吧!”
“真的不行?”
“不行……”
谢玉楼听见她的声音,下一瞬急忙转过身,瞅着她,不确定道:“你……你是贺……”
贺其施点点头,嫣然一笑,“如假包换!”
瞅了一眼眉眼俱笑的左沐昔,谢玉楼才完全确定,禁不住赞道:“啧啧,真厉害,这易容的功夫,炉火纯青!”
贺其施又将发丝套在了幞头里,收拾齐整,郑重道:
“你们有任务,带上我只会不便,我一路上都会乔装,不会让别人发现!如今就只有你们俩、还有戈山知道!”
谢玉楼瞅了一眼远处的戈山,只见他向这边扫了一眼,又急忙错开了目光。
好家伙,他堂堂“玉楼春”,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