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笛卡尔的意思,车菀眼下的处境就是,当他怀疑崔再临究竟有什么心事要告诉他时,他却不用怀疑自己究竟在怀疑什么,因为此时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自己的的确确在怀疑着。
到了广场偏僻角落,崔再临将心事告诉了车菀。
车菀跟崔再临相识多年,深知“父亲”是崔再临平常最忌讳的名词,也是崔再临极少提及的名词。
而今夜此时,在广场的偏僻角落,崔再临却说到了他的父亲。
崔再临告诉车菀:“我刚从墓园过来。”
车菀讶异:“你晚上跑去墓园?”
崔再临点头:“是的,刚刚一个人去了墓园,去看我父亲。”
崔再临解释,说他父亲在半年前去世了,由于他身在外地执导一部话剧,没能赶回来看望,也没能尽快回来祭拜,今晚他独自去墓园祭拜了死去的父亲。
车菀心中不是滋味,想起自己刚逝去不到一年的祖母,想起自己当时也没能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然而车菀还是给了崔再临一拳,说:“你简直太没人性了,不能赶回来见一面倒也罢了,连祭拜都拖了半年,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事能把你忙成这副混账德行?”
崔再临抿了抿嘴唇,用深沉的声音告诉车菀:“我有两个父亲,而非一个父亲。”
崔再临又说:“今夜我去祭拜的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是我后爸,我亲生父亲现在在监狱里。”
车菀能从崔再临的倾诉中,察觉到这些年埋藏在崔再临心里的压抑,而今夜是崔再临释放压抑的夜晚。
随即,崔再临倾诉了一个很隐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