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魂却只勾唇一笑:“那便劳烦秋彩姐姐离得小土近一些,时刻护着我好了。”
秋彩哼了一声不去看他。唐韵唇畔笑容刚刚牵起却突然僵硬了。
四下里似乎突然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便如有美人扯了乳白色的轻纱将草场温柔的给遮住了一般。他们出门的时候也有些雾气,却绝对不会有眼前景色这般的……美。
没错,就是美。
这一层薄雾极淡却胜在均匀,在这一片云遮雾绕中,银月下的草场立刻就朦胧了起来。万事万物仿佛都镀了层柔润的光,几乎就叫人挪不开眼。
即便如唐韵这般心志坚定的人,在这一刻也不由的恍惚了那么一下。之后心中便立刻浮起了一丝不祥。
“小心……。”
却也不过只说了两个字,众人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低低一阵吟唱。
也不知哪里传来的笛声,朦胧夜色中极其的悠扬。笛声呜咽着,便如美人满腹的委屈不得倾诉,只得在四下无人之时对月低泣。叫人听着只觉得满腹的凄凉,眼角便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下一刻,有低低的人声合着笛音传来,也是婉转低沉的如泣如诉。
“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夜半鬼门开,有去无回可奈何?”
唱词只有这么一句,哀怨悱恻。
在这样薄雾遮月的夜晚,这样空灵而低柔的歌声只能叫人觉得诡异。众人只觉的整颗心都似乎叫这歌声给抓住了,脚下的步子便怎么都再迈不动分毫。
“叮。”
极其刺耳的一道声响陡的响了起来,这声音便如平地而起的捍雷,又如骤然而至的利刃。一下子将四下里如泣如诉的曲声和歌声给撕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任你再完美的画卷,若是有了一个口子,即便是个小小的口子都已经废了。何况,将画卷撕了个口子那人还在不断翻搅着手中的利刃,显然是下了死力气要将这画卷搅得粉碎。
唐韵侧目望去,萧景堂不知什么时候将背上背着的剑给取了下来。雪亮森寒的剑已经出了鞘,他此刻正拿着剑和自己的剑鞘死命的撞击。
那经久不绝的叮叮声,便是他的杰作。
“不要听。”他飞快说道:“这声音能迷了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