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大榕树上一跃而起,落到成怀府中的房顶上时,梵镜言对顾容与打了一个手势,顾容与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在感慨成怀实在是太清廉了。
成怀的府邸从上往下看,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几乎任何装饰都没有,府中也没有什么珍贵的花草树木。
目之所及,也就是应季栽种了一些草木。现在还好一点,因为毕竟天气暖和了,能看到几朵小花,但可以看出来没有什么人精心打理,反倒像是随意摆放。
以一个别驾来说,他这样也寒酸的过了。
天正帝对待文武百官还算不错,至少在俸禄上从来都没有克扣过。
别驾每个月能拿的银子也不是特别少,起码要比一般的百姓人家过得好一些,但是他的宅子,顾容与和梵镜言瞧着都可怜。
顾容与心想,他这是简朴给谁看呢?
因为要是按照成怀的立场来说,他身上如果没有任何问题,朴素到这个份上,也可以说是为了让上级官员看到他良好的品德,能给他的官职提一提。
但问题是他的官职已经有十几年都没有动过了,既然官职没有动,他还如此坚持艰苦朴素,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成怀府中家丁少的可怜,到了晚上也没有任何巡逻和值夜的,按理来说两个人找起东西来应该很轻松。
然而等到两个人往书房的方向去的时候,梵镜言毫无预兆伸出手,一把按在顾容与的肩膀上,用力压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梵镜言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去阻拦顾容与,所以顾容与转头,看到梵镜言一脸凝重的看着书房的方向,随后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顾容与跟她回去。
顾容与点点头,跟着梵镜言悄无声息的又从成怀的府邸离开,等到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府中之后,顾容与才问道:“殿下可是发现有何不妥?”
“他府中有善于隐匿的江湖高手,你刚才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梵镜言的脸色难得有一点慎重,主要是因为那江湖高手在最开始的时候竟然一点警示都没有发出来,直到他们开始靠近书房,他才让自己的气息透露出来,被梵镜言捕捉到,很显然他并不想动手,此举就是在警告他们二人远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