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漠:“那可是将士们的口粮!谁这么大胆,敢在军粮上动手脚?!”
“属下一路跟随,发现有几车军粮中掺杂了糟糠!以次充好!!就是...”陆九继而为难道,“属下还没有查出是谁捣的鬼...”
东、南城门战役中,言漠不得不先放朔邑离开,以终止战争,其实,她有好多问题想问!长生门、幕后黑手皆是她心中的梗...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八万援军带来的粮草竟有问题!
“此事重大,得让白将军知道!”言漠蹙眉道,“若是军粮出现短缺,我军二、三十万人,用不着北朔出手便会惨败于此!!”语罢,她便只身前往主指挥营帐!
长空连线,遥远的京都内,街头院角依然繁华温暖,夏日已过,有些喜欢早开的桂花已经微微崭露头角,迫不及待地开出花苞来...捷报传入宫后,皇帝与一众大臣总算松了一口气,一直忙碌到傍晚才散朝。此刻皇帝吃了两口白粥,便端坐勤政殿中,与兵部尚书商议后续事宜。
皇帝:“沈尚书,前线需要补给,限卿两日内,将油弹、兵器、粮草征集完毕,送往前线!”
“陛下。”沈雄豪行礼道,“油弹、兵器与粮草,臣已准备完毕,可以随时出发。只是...眼下京内京外,人员短缺,这批军资...该由谁护送?”
“!”太子静立一旁,听及此深觉机会来临,赶紧行礼道,“父皇!儿臣愿披甲上阵!亲自押送这批军资!!”
“不可!”皇帝说得简短,语气肯定,“你是储君!必须留在宫中!”
“父皇!”太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一手制止!
“连着几日忙碌,锦儿,回东宫好生休息罢!”皇帝的话是温言,语气却不是相劝,而是命令。
太子再欲开口...
“沈尚书!”皇帝直接越过儿子,对兵部尚书道,“选人的事情交给你,这批军资明日必须出发!”
“...是!”沈雄豪再无奈也得应下!!
等兵部尚书行礼退出后,皇帝见太子依然伫立在殿内,不肯走,他有些心疼,上前两步道:“锦儿,你和铭儿不一样,朕不放心你的武艺。那是战场,朕不希望...”
“战场...”太子垂眸,微露悲伤道,“十年前,儿臣就是从另一个战场中走出来的...那么多护卫...都为儿臣牺牲了...”
“......”皇帝心中一揪,蹙眉道,“陈年旧事,你还在怪朕吗?”
“儿臣不敢!”太子低垂眉眼,立马跪地行礼道,语气生硬!
感受到儿子在与自己生气,皇帝越发气愤:“朕这是在保护你!你为何就...”
“陛下——”此时,莽州的详细军报终于抵达,因为通报兵将军报送至军机台后便昏倒了,是以眼下跑来的正是宰相!“陛下!军报...军报在此!!”
“!”皇帝示意宫人赶紧扶住宰相,将密封的军报递过来!拆开一看,是莽州东、南城门一役与收复凌州的经过,以及十八万援军中的粮草问题!!
砰的一声!皇帝将硬壳军报用力一扔!撞翻一只花瓶,摔了个粉碎!!!
“平时尸位素餐也就算了!国难当前!尽想着自己的腰包!!涉嫌克扣军饷者!都给朕查出来!!!”
太子起身拿过地上的军报一看,得知详情后,他看了一眼担忧的宰相,面色沉静,再次请命:“父皇!前线将士紧需粮草军资!请让儿臣护送前往!!”
“宰相!”皇帝越过太子道,“通知沈爱卿,彻查军饷账目!揪出蛀虫!明早前再准备三百车粮草,一同送往北线!!”
“!”宰相定睛一思,虽然没有看到军报内容,他也能猜出北线粮草出了岔子,赶紧行礼应是,小跑着前往军机台传令去了!!
皇帝见人走了,捏捏眉心,准备往外去,不听话的儿子眼不见为净!
“父皇!”太子大步越前,跪地亮声道,“请让儿臣护送这批军资!确保它们能够完完全全地送达到将士手中!!!”
皇帝的脚步未做停留,依然往外去...
太子垂眸,沉吟片刻后,噙泪悲沉道:“...什么困难...危险,都是弟弟冲锋陷阵,挡在身前!儿臣就当这样一个哥哥吗...”沉默一息后,他继续反问道,“...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我在宫中穿锦衣,吃玉食,安然享受,儿臣...就做这样一个储君吗...”
“......”听到前一句时,皇帝已经停下脚步!他微微侧首看了看身后跪地的大儿子,沉默许久...才出了勤政殿...独留太子一人跪在清冷的殿内,背影孤凉,唯有一室的空旷作陪...
宫殿外,借着霞光,天边隐现的一片云朵终是未能追上前面那片,越离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