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出门说跟朋友约好了去凫水,我偷偷跟着出去,发现他的确是往湖边走了,就相信了,可等我回来后,准备补补他的衣服时,发现剪刀不见了,我找遍了屋子都没找到,他、他肯定是做傻事去了!”
顾婆婆语速很急很快,边说边掉眼泪,整个人都陷入恐慌之中无可自拔,但沧漓的神情始终淡淡的,淡到甚至显得有些绝情。
她开口道:“婆婆你找别人吧,这件事我帮不了忙。”
“不,你可以的。”顾婆婆激动地说道,“我这个老婆子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看人特别准,当初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啊,除了你,没人能帮也没人愿意帮鹤阳了,沧漓姑娘,求求你,鹤阳是我的命啊,我在这儿给你跪下了……”
说着,顾婆婆膝盖一弯,就要给沧漓下跪,沧漓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看着顾婆婆苍老的面容,眸间滑过一丝不忍。
到底是没办法对善良的人狠下心肠。
沧漓叹了口气,应下了:“好,我去找他,不过你先告诉我顾鹤阳有可能去哪些地方。”
“只有一个地方。”顾婆婆斩钉截铁地说道。
“今日是太子会在仁德书院广招天下名士作为老师,这种场合作为朝廷新贵的沈家肯定会去,所以鹤阳一定是去了仁德书院,他拿了剪刀,可能是想借人多眼杂的情况下刺杀沈家家主,沧漓姑娘,请你一定要拦住他,别让他毁了自己。”
沧漓站在仁德书院门口,脑子里回想顾婆婆说的这段话,脚步未动。
过了片刻,她抬手拂开一半戴在头上斗笠的轻纱,举目望去,书院的大门宽阔敞亮,墙壁、房檐上的纹路装饰不显精致,却于古朴中透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气息,当得上京城第一书院的名号。
招选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但沧漓的周围仍然不断有人越进大门,这样的显眼的场合是她最不愿意出现的。
沧漓放下拂开轻纱的手,月白色的薄纱随风飘舞,衬得她一身白衣愈显出尘脱俗,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最终,沧漓抿了抿唇,轻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