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琪醒来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城东的青丘镇。陈思琪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实在太荒凉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青丘凭借几家回收电子垃圾的企业而繁荣一时,后来因为水源受到污染,以至居民无法生存,尽数搬迁,最终彻底沦为了杳无人迹的鬼镇。
“柔,我们来这干嘛?”
“不说了么,第二阶段的治疗。”
“没必要来这种地方吧?”
“不然你想怎么样?去市中心么?你想引发市区骚乱么?”
不管怎么说,反正曲柔总有她的道理。
水泥路面坑坑洼洼,应该是好久没有修缮过了,街道两旁的建筑不知废弃了多久,斑驳的墙面带着各色的涂鸦和小广告。
幸好还有几盏昏暗的路灯亮着,让人觉得还保留着一点前进的勇气,陈思琪紧紧的抱着曲柔的手臂,在一片死寂中,踽踽前行。
曲柔貌似对这个地方也不是十分熟悉,每走过一条街,都要停下来判断一下方位。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曲柔停在一座大楼前。这是一座五层建筑,和之前再街边见到的一样,所有窗户都不见了,黑洞洞的窗口上飘着或长或短的蛛网。
“到了,就是这儿了。”曲柔长出了一口气。
“柔,我们要进去么?”
“废话,都到门口了。”
“别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回去一样能治疗。”
“不行,就得在这。”
“这是恐怖疗法么?”
“对,就是恐怖疗法。”
曲柔拖着陈思琪走进了大楼,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满地的灰尘,也没有到处堆积的杂物,楼内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整洁一些。
“柔,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已经被你们给催眠了,其实我现在还在公寓里,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