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箬安排楚使继续在驿馆住下,与韩信一同坐马车离开。
马车之上,赢箬问道:“楚使的话可信吗?离石塞若是有内应,也许我们可以提前入关中。”
赢箬说完,抬头看到韩信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声音竟是渐渐小了下去。
“公主终究不愿与刘信刀兵相见。”韩信虽说了实情,但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开始帮赢箬分析道:“公主有没有想过,万一楚使的话只是谎言呢?万一这位楚使是刘信假派来的呢?”
赢箬吓了一跳:“他是刘信派来的?”
韩信见赢箬对刘信如此忌惮,微微叹了口气,道:“臣只是提出个假设,其实公主大可不必对刘信抱有太深的恐惧。我们有十万秦兵,是十万,对抗五万平阳新军,刘信玩计谋,也正能证明其自身实力不足,只要我们以堂堂正正之师,刘信便无机可趁。”
赢箬苦笑道:“如今桓楚与吕臣也竟是都参与进来,整个晋西北乱成了一锅粥。我竟是有些无所适从了,我等在此苦战,却平白便宜了刘邦,让他捡漏,一想到这,我心里是不服气的。”
韩信道:“这正是刘信的阳谋,他既然决定牺牲自己势力,来成全汉王,那就必须尽快将这支河东军击破,否则即便我等入关,也会陷入两刘的夹击之中,形势将与我军大不利!”
赢箬也坚定了信心道:“之前刘信一篇《阿房宫赋》动摇我十万关中子弟的军心,我今日也要送他一封书信,以动摇河东军心。”
赢箬回到宫中后,便让人取来纸笔,开始动手写道:
“妾曾流落民间,承蒙刘君不弃,收留妾于沛县家中。此情此德,无以为报,只愿委身将军,侍奉左右,此生足矣。后变乱频仍,闻将军倾覆于留县。妾惶恐忧惧,费时多日,勉强支撑着,盖因念先皇之志,身负赢氏血脉,不敢有所毁伤故也。”
“闻将军再次崛起于河东,妾不胜惶喜,怕此为流言蜚语,不足信。故千里西行,盼与将军相见,承认旧约。赢氏血脉,只箬一人。原以秦八百年社稷委君,君为秦王,妾为王后,定秦社稷。今聊表涕零,不知所言。惟望将军计之。”
后文有诗一首曰:“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整整一封信,当真是柔情蜜意,充满了女儿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