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虞小株作保,当下大批流民们乌泱泱朝西城门而去,恐怕要让留守军营的屈声等人头疼一阵子了。
虞小株走到刘信身边,对刘信感慨道:“你明明是个酷吏,为何大家还都那么喜欢你?”
刘信喟然道:“你只看到喜欢我的人多,却没有看到讨厌我的人也有很多啊。”
“那施粥吏怎么办?他一定将赈济的粮食贪墨了,十分该死,要不一剑结果了他?”
自从定陶城外,让刘信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后,虞小株是彻底放弃走“温婉”路线了,搞得刘信也有些怕怕的。
刘信看了一眼其他各街道依旧很多的流民。要将如今的沛县管理好,又岂是容易的了。若真因为施粥吏贪墨,百姓才吃不饱饭,那事情倒是好办了。
当官有当官的难处,施粥吏也有施粥吏的难处。施粥吏之前言语不善,惩罚一下也就是了,罪不至死。
“自会有律法处置他,别弄脏了你的剑。”
虞小株想到马上就要到老刘家了,打打杀杀未免不太好。当下将戾气收拾干净了,变作“纯洁小白兔”模样,刘信忍住笑,怕被虞小株看到自己笑她,便走在前面。
刘信一开始步骤迈得很大,但快到老刘家门前时,却有一些近乡情更怯的感受。
“刘濞你怎么又欺负鲁元了?”
刘信听到院子里传来母亲张氏的声音,当下再也忍不住情绪,直接夺门而入。
张氏看到儿子回来,一双眼睛也亮了起来,许久她才想起扶起被刘濞推倒的鲁元。
“回来啦?回来了就好。”眼看泪水就要流出,张氏转身躲进了厨房。
刘信追到厨房中来,小心问道:“孩儿归来,母亲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孩儿在外面一直都很惦记母亲。”
张氏偷偷用绣帕擦干净了眼泪,才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质问道:“你惦记娘,娘也惦记你啊。你只知道把卢东、卢西派到家里来,为何连家书也不曾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