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碗,他跪坐在床头,开始给小女儿一口一口慢慢喂。
陆宽看了看手里的米粥,再看着专心喂粥的柱子,感慨万分。一时间,他又恍恍惚惚想起刚入城时,满身泥巴扯着他的衣袍求助的孩子。
他放下手中的碗,轻轻开口说道,“我看莒城这些昏迷的人,大部分都是拜水教的信徒,还好你不信,不然要是也昏迷过去,留下孩子一个人,才是最糟的啊。”
听到陆宽的话,柱子喂女儿的手一抖,碗里的粥差点洒出来,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下来了。
稳住身形后,他一边给女儿喂粥,一边苦涩地说道。
“大人您没说之前我还没发现,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说得一点没错,昏迷过去的都是水神信徒,信得越深,死得越快。”
“我婆娘就是个拜水教虔诚信徒,每天都要在家拜这拜那,天天跟我说水神多好多好,好个屁!昏迷当晚人就没了,呜,咳,咳……”
“对不起,恩公,我被烟呛到了……”
“我是那种吝啬几块地,不去救婆娘命的人吗?都是因为她走得太快了啊,我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照顾她!”
“呜,咳,咳……”
柱子情难自禁,说话都开始带着呜咽声,连给女儿小童喂粥的速度都慢了几分。
他的情绪也传染给了女儿,谁知道小童并没有哭。
她学着大人的样子,老气横秋地拍着爸爸的手说道。
“没事的,爸爸,你还有我,妈妈也希望我们好好的……”
听到女儿懂事的话语,柱子情绪再也憋不住了,一个大老爷们,在屋里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柱子这大哭声可把小童吓得手足无措。
不过聪明的她很快就想出了办法---要给爸爸找点事情做,转移爸爸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