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霍。”他这么回答阿叶。
“或,或许那个或?”阿叶不解地问。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以霍姓自居,他苦笑一声,说“惑,疑惑的惑,我的名字,叫做惑。”
后来阿叶就一直跟着他。
阿叶没有名字,父母生她的时候,嫌她是女孩,根本没给她取名字,她知道自己姓叶,所以就以阿叶自称。
“你父母呢?”惑问她。
她摇头,低声说“跑咯,不知道跑克哪叠了,他们不要我咯。”
惑看着远处发呆,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叶。
连他自己也需要人安慰呢,他怎么有能力安慰别人。
然后就是暗无天日的逃荒,听人家说,大理那边没有饥荒,好多人往大理跑。
可是,大理离腾冲,在两个未满十岁的孩子看来,简直是不可估量的距离,恐怕他们还没逃到大理,就成了路边的饿殍了。
之后也有吃树皮,吃草根,甚至吃白色的泥土来维生的日子。
赤地千里,易子而食。惑曾经在自己老师嘴里听说的景象,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眼前了。
那时候惑以为,他的一生,可能就这么结束了。背负着的家族仇恨,也就只能随着自己的消散,永远不会有人去揭开。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在他和阿叶躺在奶妈的坟墓边,迎接着死亡的时候,花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