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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郁落白忽然睁开眼,从榻上猛然坐了起来,
她捂着心口,睁大眼睛愣了片刻——有一股不知名的气息从她的丹田窜起,然后在四肢百骸的经脉中流走。她调动内息想压制,但是肺腑之中的内力居然溃散不聚。
那游走的气息时有时无,片刻后她的身体忽而发热,忽而冰冷。
她按住跳动得忽快忽慢的心脏,挣扎着点住身上的几处穴位。
难道是中毒了?可是,除了暂且无法调息,身体并没有毒发的迹象。而游走的气息扩散到经脉之后,似乎平静了下来,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左手火热,右手冰冷,似乎有什么聚到了指尖。
她挣扎着伸手拉过床边的衣服,从衣囊中摸出一把匕首,分别割破了左右手的中指。郁落白眼看自己左手流出黑血,右手流出青血,眼神渐渐聚起了寒意。一点一滴,直到手上的火烧和寒冷散去,血才恢复了鲜红。
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她试着调动内息游走,已经无碍。只是刚才的不知名气息似乎消耗了她的元气,她感觉浑身无力,整个人犹如脱水一般。
手里无力,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就在此时,门外有了动静,有人喊了一声“宁姑娘”。郁落白看向门上那个影子,想开口说话,结果话都被喷出的血挡住,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
“嘭”地一声,门被暴力踢开,郁落白抬起头,便看见青衣男子闯了进来。他看见郁落白嘴角的血,表情有些复杂,看见她只穿着里衣,他赶紧偏开头,走过去抓起她的衣服披在她肩上,回过头来也一直低头看着地下,说:“你没事吧?”
郁落白咳嗽了一声,没说话。
这时候门口踢踢踏踏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屋里的灯被点起,郁落白抬眼看见屋子里瞬间站了好多人。
有唐漠,有一个素衣女子,还有一个穿着瑶族服饰的人。他们脸上都有着期待和探寻,纷纷看着郁落白。
“怎么回事,她怎么没事?她没中毒?”打量了郁落白半天后,率先开口的是穿着瑶族服饰的女子,她一脸不可置信,说:“我下的可是骷髅花。她怎么会没事!”
然后唐漠也皱着眉头开口,“我也下毒了,而且是千尾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