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将《道藏》交予胜王带走?”
海无极不语,从大袖中掏出一个尺许长玉匣,递给高真亭,道,“老祖交代,照胜王意思办。”
高真亭接过玉匣,打开盖,只见其中躺着一块玉简,发着蒙蒙青光,一看便知非是俗物。
高真亭如何不知,这正是虚灵门传承万年的镇宗之宝,虚灵道统所在。
高真亭面色一黯,更添老相,愤愤道,“说借就借!真当我虚灵门无人吗?”
“真亭……”海无极伸手过去,盖上玉匣,正要取走放回袖中。
高真亭一把抓住玉匣一端,紧紧攥住,“说过几时归还吗?”
“师弟,你已不是孩童了!”
“师兄,我倒宁愿自己还是一个刚入门的灵徒啊!”高真亭老眼一红,眼泪便如泉涌一般流下来。
“师兄,那时候,你,我,还有小师妹,虽是小小灵徒,却无甚挂碍,相识相得!”
“那时候,我们一心发奋,勤加修炼,期望尽快提升修为,觉醒神通,为师门光大道统,延续传承。”
“谁知道,修为涨了,地位也高了,你做了掌门,我也成了首座,可这心里为何却比以前更添烦恼呢?这大道却是如此难行!”
“老祖岂不知,此举将使我虚灵命脉操于他人之手,道统一旦断绝,我等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高真亭越说越激动,涕泗滂沱。
海无极开始还欲与他分解一二,见他如此,也是双目泛红,沉默不语。
“师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不苦!可怜小师妹,为了师门,如今身陷何处尚且不知,真亭每每思起,心如棰击啊!”
高真亭再也不加自抑,放声大哭,花白胡子都虬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