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玲先一步回来,说真的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心里挺怕的。
两腿软趴趴的,手心捏出一把汗。
这次田大河也没跟她回来,只剩下她和孩子,当初她是甩着脸横着脖子出去的,别提多有脾气;如今又没骨头地回来,不被揍一顿也得被寒掺几句。
之前拽得跟只斗鸡一样,现在就有多缩头乌龟。
没办法,在外过得比在家里还不如,连睡觉都不能睡个安稳。
有钱倒是一回事,没银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大包小包地买,别提多眼红。
镇上是热闹繁华,走在街上啥都买不起,那心里落差别提有多大。
甚至一度都让她产生比人惨、做人无趣的绝望念头,还不如回村子。
虽然得做家务,但至少一天三顿不用饿着,多吃点顶多被骂两句,又不会少一块肉。
骂骂就过去了。
反正她没嫁人之前也是命苦的,嫁过来之后好歹三餐不饿。
算命的说她这辈子是没那富贵命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村里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
方巧玲果断认命了。
毕竟自己什么货色她清楚。
她一来没有柳氏娘家有底气,也没柳氏那样霸气,夹在中间只能多受气。
熬吧熬吧,媳妇总能熬成婆的。
总能把老虔婆给熬死的,能把田金凤给熬嫁出去的。
“奶奶,姑姑。”
田桂花和田树槐也很识趣地叫着。
田老婆子老脸沉了沉,不咸不甜地说了句,“还舍得回来了呀?老婆子还以为你们以后不回来了呢!不是说外面多好,那么快回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