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跟她说“别怕”,忍着痛意努力睁开眼,陆习法白框眼镜她一眼就能认出,她略微眨眼示意。
冷权瑾对她的温柔和如今的伤害,她究竟还再幻想什么,心中又再纠结什么。
自己的胃被清洗着,那种反胃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心中的念想却全是冷权瑾。
“时梦,别怕”,陆习法告诉她别怕,那双温热的手轻微抓着她的手,给她温暖,缓缓闭眼感受着身上的各处疼痛。
冷权瑾,你的各种折磨只会让我心中念想更深,对你也越是想要从高位拉下来。
你,不属于那个位置!
“陆习法,救我”,她隔着氧气罩带着撕裂的疼痛,微弱的嗓音求助着陆习法。
发碟的声音带着不甘,她隐忍痛感坚强的挺着,那刻在骨子里的傲气由韧而出。
手术刀一点点移出她的体内,感受着针头在自己身上游走,哪怕陆习法已是用着最轻的力度,可那针扎的疼却疼进心里,泪水从眼眶流出,麻木的全身说不出话,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那痛感也渐渐习惯下来。
四年零五个月的牢狱,加上今天被推进手术室全身感受着冷权瑾对她伤害的痛,她心中怕他,怕他有一天会把自己弄死,但更怕那道线索就此沉没。
京桐不再有时家,她时梦也不再是时家大小姐,更不是当年桐医大的高材生。有的只是那四年零五个月的牢狱犯,所以,即使最后她被冷权瑾拉入万丈深渊,她也绝不会再后退。
心里那一声“冷权瑾,今日的痛我们来日算清”更是用尽全力,随着伤口被最后一针缝合上深深埋进她内心。
她时梦已被他贴上杀人犯的标签,这一刻全都无所谓了,那不妨再多一条,十条,一百条,把他拉下来为之。
这场局已设定!
她跑不了,逃不出。
惨,那就再惨些,惨到他后悔。
惨到他双手沾上更多她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