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抿略显干裂的嘴唇,“麻烦你,让我活得久一点再死”。
声停,那一滴晶莹的泪水刚巧划过陆习法手指,她的不甘藏在这滴泪里,打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就此放弃。
她怕他,她惧怕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冷家高官冷权瑾,但她不愿妥协,哪怕她曾经爱过。
这是一场她的战争,她为弱者,他为官,中间分界线至使他们二人成为不平等的交易。陆习法紧握她手,那眼神似乎多了一种坚定,轻叹,“我是医生,我不会轻易让你死”。
时梦,你看,时隔多年还是有人在乎你的,哪怕那人是医生救人是他的原则,但你的命在他那里还是条人命,并不是人人唾弃的杀人犯牢狱犯。
白色的病房里总是有着浓烈的药水味,因重症流感的原因又添了股消毒液体的味。
酒精与消毒水的碰撞,浓烈刺鼻的气味让人不时有些反胃。
“咳咳,咳……”,她一阵烈咳让抓着她手的陆习法不经意收紧,放下病例摸上她额头,叹问,“嗓子难受?最近流感严重,没事别出病房”。
北方的天气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悲哀。
繁花落尽,余留沧桑,唯剩那让人落幕的灰色调街头景象。
“陆习法你说,我究竟是为什么走到这迫不得已的一步,把命交到他人手中,自身难保”,她轻微闭眼,叹息着这不公的待遇。
她是时梦,她曾是时家大小姐,桐医大的高材生,以第二的名次考入她憧憬的大学,遇到了真心待她的姐妹以及,她爱的人。
只是后来,那人把所有的恩怨全部怪在她身上,让她退也不可近也太难,她身上一处处的疤痕全部证明了他对她的心狠,他对她无所谓生或死的态度。
牢狱生活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毒入体内她难以忍受甚至寻死,她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却一直以为她在推脱责任。
四年零五个月之前,她被他关进地下室以胁迫为理由,逼迫她承认未做过的罪证,那一纸缉拿令让她心如死灰。
四年之久她出狱,却又没能逃出他掌控,以六百八十万的带章债务条强压她心,硬是把她送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