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
“如果感谢的话就不必了,身体快点好起来”,那声音略有停顿,随后又重新出现,“在牢狱变坏的身子赶快修补好,回来给我挣钱”,不等她下句回复对方就挂了电话。
羞辱她的话整个病房听的一清二楚,她不敢抬头去看杨言的眼睛,她内心纠结着,怕杨言误会她是在那种地方做不好的事,她又无从解释。
“我信你,别多想,养病要紧”,正当她犹豫时,杨言已经先发开口,不多不少的信任以及关心让她心中一惊。
杨言并不清楚她的事情,而一开始她受杨言所照顾是因为袁副院长,可袁副院长平日不在医院,她没有机会与之道谢。
病房内空调到二十六度左右,她身子却依旧犯冷浑身打着哆嗦,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一直模糊,直到陆习法的身影出现在她床旁,才沉沉的合上眼。
她感受着自己仿佛被抬下病床,被人换到另一架病床上推走,滑轮经过参差不齐的砖缝还能感觉到颠簸,可她怎样都再也睁不开双眼,思绪被一点点吞灭,一直熟睡过去。
放射科的透光仪将时梦全身扫遍,机器发出的“滴滴”声响尤为让人心跳收紧,是好是坏都在这一念之差。
再醒来时对上陆习法那双眼眸,白色眼镜把他彰显的更加神秘,刚要开口说话就感觉胳膊处一阵疼意,冰凉的针头挤进她皮肤,白管里的液体也被注射进她体内。
她正要用另一只手去打掉那根针管,还未起身就被陆习法快速压住肩处,无奈,只能一脸紧张的看着那液体是如何进入她胳膊,她又是如何被陆习法用力固定住。
陆习法伸手推了推白框眼镜,冰凉的手指无意划过她脸处让她心中紧张。
拿起病例走到她身旁直接坐到她床边处,近距离看她紧张的表情,那冰凉的手也摸上她额头,“时梦,你身体里的毒如果不清,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闻声,她不说话,病房内针声似乎都可以听的见,门外各种嘈杂混乱的说话声听的更加清楚。
病房内每天都被压抑的氛围笼罩,然而她也不例外,似乎每次医生的嘱托就像告诉她要时刻准备好遗书事宜。
时梦把头撇到另一边,她不去看那双深邃的眼神,她不想在那眼睛里得到她身早亡的信息。
她还想活得更久一些,久到把整件案子抖露到人们眼中,让他们看看这权倾背后的恶心秘密,因为那些不可告人的事就要把一个少女拉下地狱,直至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