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打闹闹小半年,现在还是个相爱相杀的关系。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被南桑教会的下棋,两只脑袋凑在一起研究棋盘,看上去认真又滑稽。
姜羲在旁边看了会儿,见阿花大白又争执打起来,乐不可支。
她并不奇怪它们能学会下棋,这一猫一鹰,橘猫误入神山偷吃过无数灵药,神鹰自小就天赋异禀,论智商应该与七八岁孩子持平,就算学下棋也只是花费功夫的事情,只是要深入琢磨就难了。
看看这一猫一鹰,从当年阿花投入神山吃灵药而与大白结下梁子开始,就从来没个消停的时候,这会儿正越打越厉害,棋盘都给掀了,黑子白字混在一起一塌糊涂。
姜羲还没上前呢,就听到南桑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
“你们两个,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每次赢不了就来这招,实在是要好好惩罚一番才行!”
南桑话音刚落,大白嘎嘎叫着扑了出去,阿花也一溜烟儿跳下桌子,两者扭头就跑,把放话要惩罚他们的南桑远远抛在后来。
姜羲愕然:“那两个家伙,在演戏?”
南桑一边收拾棋盘分出黑白子,一边无奈笑道:“巫尊别看它们老是吵闹,其实鬼机灵着呢。还知道故意打架弄乱棋盘,看这个心思,跟着巫尊一起回长安是没问题的。”
姜羲在南桑对面落座,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南桑大长老也知道了?”
“巫尊从来不是会避让锋芒的人,从半年前您说要姜族入世,我就已经猜到,我们不会一直在神山待下去,迟早会有卷入天下大势的那一天。”南桑平静地说道。
姜羲不禁把目光投向远方。
这凉亭的位置险峻,位于悬崖峭壁之上,从这里往外,刚好能眺望神山周围翻滚不止的云海——就像是这天下大势,争斗分合,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身在局中,又有谁能真正跳出棋盘?更何况还有千年大劫。”
在南桑面前,姜羲可以毫不避讳地提起千年大劫的事情。
南桑短暂的沉寂后:“巫尊的想法,是跟当年的少禹巫主一样吗?”
“或许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见过少禹巫主。”
时隔多日,姜羲才将那日天梯之内,她见了少禹巫主残留神魂,并且与之对话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叙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