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些日子来云端与泥泞中反复来回的折磨,是来自于北越大王子金墨的恶劣。他似乎非常喜欢把人玩弄在鼓掌之上,就像是对待萧红钰,用华美衣衫与成群奴仆提醒她的贵女身份,又用痛楚跟饥饿来摧残她的精神。
普通人或许已经选择在这无望折磨中自尽了。
萧红钰却硬是撑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隐隐傲骨引发了金墨的兴趣,这两日越发变本加厉了些。
以至于这顿饭菜出现在面前,就变得非常突兀了。
萧红钰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说了十几日来的第一句话:“这是断头饭吗?”
送来饭菜的士兵听不懂大云话,用北越话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萧红钰从他的动作神情也能大概猜出此人是在催促她赶紧吃饭,且言辞绝对侮辱又恶心。
对此,萧红钰已经习惯。
她甚至能面色如常地吃完整顿饭。
为了不伤害到折磨后脆弱跟琉璃似的肠胃,她小心翼翼地嚼着米饭,特意挑的好克化的食物,尽量填饱肚子,只有这样才能生出力气。
等她总算吃完饭菜,那个催促她的士兵,粗鲁地拽起她的手臂,将她推进帐外的囚车内。木头栅栏跟笼子一样关起衣裙华贵、头戴金钗的萧红钰,又像是动物似的,从军帐中经过,在无数北越士兵的目光下缓缓前行。
那些下流、猥琐、恶心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掠过萧红钰的身体。
她忍住反胃的恶心感,用力抱住自己的手臂,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些北越人。
她听到车轱辘不断前行的声音。
囚车还在一路向前。
萧红钰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有人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绑在木架子上,木架子下是用马匹拉着的木板车,从列阵的北越军中经过,直至到了最前端。
萧红钰顶着刺目阳光抬头,就看到高高城墙上,面色冰冷的父亲萧北秦。
她扯着一丝苦笑。
这下,看来她是彻底没机会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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