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萧北秦,是个将才而非帅才。’
——姜羲忽然想起幽冥太子意味深长的那句话,那是他对着姜羲,随口评价的一句,如今看来,却是再切实不过了。
萧北秦能够得北地之利,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当真正的危机出现,他方寸大乱,暴躁、焦虑、迁怒等等缺点就开始暴露出来。
一个不明智的镇北侯,对于北地来说才是真正的危机啊。
……只是这些话,姜羲都不能对萧红钰说而。
她迎着萧红钰的眼神,只道:“我们之前的猜测应该都是对的,甚至已经摆到了你父亲面前,恐怕他发怒的真正原因就在此。”
“那该怎么办?”萧红钰抿着唇,“我刚刚是不是不该胡乱说话的。”
“不,你说得很对。”姜羲反而赞同起萧红钰那时的一针见血,“重要的不只是不知何时到来的战争,近在咫尺的灾民也很重要。若是一味关心前方局势,后方大本营乱了,那么北越与大云的战争里,大云先开始就输了一半。”
就是不知道,萧红钰刀子一样诛心的话,萧北秦能不能在撇去浮躁后,认真听进去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萧红钰茫然地睁大眼睛。
她没打算在院子里一直被关下去。
她亲手闯的乱摊子,总要亲手收拾才行。
“等。”
……
萧北秦把女儿赶走之后,头疼到扶额而坐,连服丧的白布麻衣都是下人拿到正堂后的小房间来换的。
脱去甲衣,穿着丧服的萧北秦,看上去憔悴衰老了十岁不止。
萧维再一次瞅准机会,围着大伯父开始团团转关心他,只是萧北秦不怎么放在心上罢了。
没过多久,萧氏的族人们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