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尘沉默以对,但她的表情明晃晃地已经看穿了宋胥的遮掩之词。
宋胥无奈:“好吧,我知道骗不过你。是地宫那边,叛道者……有行动了。”
“他们对地宫下手了?”楼尘的眉心蹙得紧紧的,低声喃喃着,“早就想到,黑袍若是得知地宫里祭坛的存在,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宋胥颔首,面容紧绷:“你也知道,地宫里的祭坛,是少禹巫主留下来的后手,是我们姜族延绵的希望,更是绝对不容丢失的存在!”
楼尘沉声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叛道者黑袍的实力,除了南桑大长老,我们没人是他的对手。”
与叛道者幽影交锋多年,作为最了解他们的敌人,守道者却依然不知道叛道者之首黑袍的真正身份。
当初他就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幽灵,拥有绝对的实力,高深莫测的底蕴,以及对姜族守道者深如海的敌意。
就连在守道者之内,除了巫史大长老南桑,其他大长老的实力与这黑袍也仅在伯仲之间。
也就是说,如今长安内根本没人是黑袍的对手,就连地宫的守护者上次与黑袍交手都身受重伤,至今没能痊愈。所以楼尘担心,宋胥此去一行会受伤也不无道理。
宋胥却说:“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地宫,把祭坛抢走吧。如今守护者受伤,能够出面的人,除了我还有谁?”
“我。”
“什么?”
楼尘徐徐道:“我说,还有我。”
宋胥楞了一下,旋即笑开。
“你是巫医啊,哪里会是黑袍的对手,你还是……”
“宋胥。”楼尘冷静地打断宋胥的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宋胥怔怔地看着面前披戴着夜色的女人,静美面庞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上天的优待,但这其实是楼尘以自己的双手,在老天与岁月之下,为自己所争取的东西。
她说自己忘了什么,宋胥骤然想起,他好像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比如楼尘,她是巫医,却不仅仅是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