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没有去看他那伪装出来的笑意,一语道破:“心情不好?”
叶诤并不意外会被楚稷看破,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打算非要在楚稷面前隐藏。
现在能让他完全展开自我的人越来越少,楚稷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心情怎么能好呢,我一腔孺慕之情,诚心以待,到头来却发现那位不过是把我当成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饶是过去数日,叶诤仍然心气难平,日日想起的都是那日在兴庆宫听到的那句话。
以前他装得不说,却日日盼着阿爹能想起他。
如今他得封魏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我说过,等你回到长安,你就会明白很多事情。”楚稷徐徐而道,“以前你是宫女所出,地位不显的普通皇子,上有太子正位东宫,下有齐王声威赫赫,内有七皇子受尽宠爱,外有晋王钟灵毓秀。五位皇子中,你最不起眼,所以以前,你可以逍遥自在,只因身在局外。”
叶诤笑容渗出淡淡涩意:“你想说,以后就逍遥不了了是吗。”
楚稷给了他一个你该懂的眼神。
叶诤满嘴都是苦涩之味:“我知道,以前我是这座太极宫的边缘人,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但是现在,我从四皇子成了魏王,会有无数人盯上我,从此之后卷入权力漩涡,这是我逃也逃不开的。”
“你明白就好。”
“阿稷,我真的好怀念……好怀念江南。”
“我也是。”
这长安城的风声喧嚣,从来都未曾远去过。
叶诤躲了十多年的清净,如今到底是一脚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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