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年纪尚小,可是习武悟气已久,身躯就算还稚嫩,但屁股湿不湿的对他倒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事。他是在想别的事情,孩子的心从来都是活泼跳跃的。
“师叔啊,山下又有人来了,真的好多好多的人啊!”男孩说,“还有大车,好大好大的车,还有马,他们每一个人都骑着马,好高好漂亮的......”
男人把目光转了回去,安静的看着清晨时分的远山,听男孩把话说完。
“他们只是来找你师兄的。”男人最后说。
“可是师兄不在山上啊?他们这样岂不是白来了。”听着男人的话,男孩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解的说。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白来了呢?”男人笑。
“可师叔你不是说他们是来找师兄的吗?我们拳宗可不在人多的地方,他们来这里,一定走了很远的路吧?”男孩说,“他们走了很远的路,最后却见不到师兄,这难道不是白来么?”
“也许吧!”男人还是和气的说,“也许......也只有你是这样觉得的呢?”
男人接着说,“好了,别说话了,还有一刻钟才算坐够一个时辰,悟气的功夫不到家,小心你师傅又要责罚你。”
“哦......”男孩声音低低的,有些不情愿。
其实他是不怕什么责罚的,拳宗的山门虽大,拳法虽多,可师傅责罚起他时候的手段也不过只鞭打这一样。当然也是有些痛的。
而所谓的鞭,其实是一截还没有干透的竹子,手指粗细。这种竹鞭的韧劲极好,不管如何的用力,从来不会断掉,反而是弯曲的时候带起来的力打在人身上的时候更痛了。
男孩没少挨过这样的打,已经习惯了。他虽然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可是他的脸色和手上的肌肤都已经不再有孩子时候该有的白嫩,反而有些象牙般褐色的颜色。这是因为他习武的原因,他差不多习武已经三年了。
每当他犯了什么错,或者功课没做好的时候,师傅就会责罚。责罚的时候,一并还会让他站好马桩。打他的时候,也只是去打他灌了力的小腿和后背。手上也并不怎么用力,但是一顿鞭后,男孩的身上还是会这里紫一块的、那里乌一块的,还是很痛。好在的是,只要到了晚上,师兄就会拿着宗里的伤药来给他擦在发痛的地方,再用白色的药布条包着,就这样一夜后,打伤也就愈了。
“喵”
不知是哪里的猫儿快活的叫了一声。
男孩闭着的眼睛动了动,似乎是循着猫儿的声音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