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槲被这句话呛的不清,张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隔了一会,他探口气的摇了摇头,“哼,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药,我还要加钱。”
撂下一句不服气的话,羊槲有些气愤模样的快步走了出去。
“我说麓喧,这位小兄弟是?”柏有青看着羊槲离开的方向一会儿,转头去问靠墙坐下的柏麓喧。
“是这里主人的徒弟,年纪虽然小了一点,但是医术还是过得去,我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就是他一直在医治我的伤。”柏麓喧说,“就是一屁小孩,话多。”
“多吗?我看你们挺聊得来的呀。”柏有青笑笑。
“唉,没办法啊,卢泽也不来了,我一个人每天待着这里,就只有这么一个说话的人,也算是苦中有乐。”柏麓喧摇摇头说。
他的目光接着转向立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叶白柳身上,手撑着地要站起来,见他吃力,柏有青连忙的上前去搀扶。
柏麓喧抱手,对着叶白柳深深的一揖,“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柏麓喧,没齿难忘。”
他的脖子有伤,刚才羊槲又提醒了他不要乱动,现在这样的大礼,虽然有些勉强,但谁都看出来了他的郑重。
柏有青也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住柏麓喧。
有人这样的感谢自己,叶白柳的平生还是头一次,他慌慌的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要该怎么做。
“倒也没什么,我只是碰巧路过,又懂些及时止伤的法子,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叶白柳却之不恭的说,“再说了,救你的是这里的大夫,不是我。”
“叶公子不必这么谦让,”柏麓喧笑笑,“大小不论,恩就是恩,我柏麓喧分得清楚。汪洋的恩是恩,滴水的恩也是恩,恩公不必推辞。”
叶白柳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哦哦的两声敷衍点点头,柏麓喧的客气让他有些拘束。过了一会儿他才细品到了柏麓喧的那声恩公,这个称呼让他有些说不出滋味来,恩公恩公,倒像是自己很老了一样,可自己今年才十九啊,还能勉强算个少年。
去了一趟雪山,怎么回来的时候,人还老了一大截一样。
“你还是坐下去吧,刚才那个小孩不是说了么,让你不要乱动。”叶白柳想起羊槲的医嘱来,害怕因为这一礼让柏麓喧的伤口又裂开。
柏麓喧还是笑,点点头的在柏有青的帮助下又靠着墙坐了下去。
“对了,恕我冒昧,还未请教恩公......是做什么的?”柏麓喧坐在地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