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儿臣没有记错,昭南郡主此刻正在准备反攻西秋城吧?”上官时转头看向皇帝,“父皇,西秋城外,似乎是一片荒原,若是大雪,只怕战事艰难……”
“可若昭南郡主无法在大雪积满之前,攻下西秋城,只怕今年冬日难熬。”洛和安也站了出来,看向上官时,“殿下,若是身后有所压力,或许会激发士气。”
“洛大人此言差矣。”罗元晋站了起来,转头冷淡的看向洛和安,“若是身处极端天气之下,昭南郡主还能带领我大周将士,攻下西秋城,这便是战功。什么时候,大雪与压力,都能成为抵消战功的理由了?”
洛和安一怔,“罗大人会错意了,本官的意思,只是想激发昭南郡主与边境军队的战斗力。若是真因大雪而被围困,只怕我大周会损失惨重。”
“也不是昭南郡主丢的西秋城,也不是昭南郡主挂帅,便是突厥王叔阿史那敦的突然政变,也是无所预料的,倒是洛大人……”罗元晋冷笑一声,“您当时,不是与突厥人有书信来往,为何也不知此事?莫不是心知陛下会派昭南将军前去,才故意隐瞒不报的吧?”
“罗大人!”洛和安眉头紧皱,“我敬你是兵部尚书,你竟如此污蔑于我!”
“没有吗?”罗元晋笑了起来,“当时,昭南郡主将证据摆出来的时候,你可没有反驳!你一直与昭南郡主为难,又气恼昭南郡主打了你板子,你便顺水推舟,莫不是你与阿史那敦联手,将昭南将军给……”
“罗大人,慎言。”上官时转过头,淡淡的扫了罗元晋一眼,他笑着额望向洛和安,“洛大人此举,必定是有所隐情。父皇既不追究,必定只是一场误会吧。”
皇帝沉着脸,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下方的闹剧。
其余的人也不敢说话,这朝堂,似乎从昭南郡主接手边境那支军队后,便成了洛和安与罗元晋的主场,甚至时不时还有上官时下场。更别提一直坐壁上观的苏相和尚阁老了,一个个都垂手微闭着眼,听他们吵架。
罗元晋看了一眼皇帝,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憋下了这口气。倒是洛和安暗自松了口气,他当时,的确是与阿史那敦去信的,甚至此时还在通信之中。若是被皇帝知晓,只怕一顿审问是少不了的。
而现在,皇帝身边,除了龙鳞卫,还有墨衣卫,那墨衣卫之中,最为刺眼的便是越原。他跟在墨玉的身边,也不知道学到了多少皮毛,若只是原本墨衣卫之中的刑罚还好,只怕是那些出自墨玉之手的。
平江城一战,墨玉的一套刑罚,是怎么也瞒不了人的,只不顾是被压下罢了。而从她来长安城至今,死牢之中有不少死囚都是被她的人带走的。至于带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皆无人所知。
那些死囚,一被带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他甚至曾派人守在墨府与芙蓉园外,可守了一个多月,也不见那些死囚被送出来。
那一个月之中,送进去的死囚,少说也有数十,若是皆死在这里,她那院子,只怕已经无法瞧了。可当他在那次搜查墨府之时,便是没能进了院子,在看到那院子之时,也瞧得出安歇尸体并未曾埋在下面。
而这源源不断的死囚,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踪无际。而墨衣卫之中,审问的技巧却如源源不绝的往上升着,若不是她发明了那些刑讯技巧,还能是什么?
“陛下,微臣从未曾与敌国通信。”洛和安拱手,躬身对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