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子,并不都是柔情似水的。”墨玉踏上浮桥,慢慢的走了回来,只是这次她所说的话,字字不落的进了每个人的心中,“做你们自己就好,只是不要恃宠而骄,我的脾气不是很好。笑红尘会护着你们,你们大可拒绝那些令你们不快的,可若是没做好本职工作……”
墨玉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就有条不紊的开始排练。刚刚墨玉的舞让多少人有所领悟,墨玉不在意,距离冬天还有很久,她等得起,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将全长安,甚至整个大周朝最有名的舞姬都找来摆着,她有这个钱,也有这个能力。
墨玉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看,跳完舞之后就离开了,由墨衣卫护着回了芙蓉园。
昨日上官问夏和尚寻香才来过,今天是不会来了的,她现在担心的是,齐越,这个二世祖究竟会不会将她和师父的秘密说出去。
墨玉不知道皇帝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她的直觉告诉她,皇帝不知道。毕竟,左相是皇后的靠山,这是一个权力的平衡,如果一旦打破这个平衡,那就不是用“麻烦”能形容的了,这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愿意看到的事情。
皇后多年未孕,这肯定不会是巧合,如果后位动摇,那么后宫的女人们就有机会了,有了站队的大臣,怎么可能不会有所行动?这就关系到了立储,是国之根本。
大皇子是最有希望继位的人,可是他的背后站着公良将军,皇帝从来么有信任过这个将军,他想扳倒对方。若是大皇子的生母成了皇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嫡长子,那就是太子,皇帝是怎么也不可能改立他人的,否则就是动摇国之根本。
而如果大皇子得势,公良将军门前必定宾客盈门,那就成了外戚独大,换做是谁都会不安。而左相现在与大皇子打的火热,作为皇帝,必定要保杨世谦,杨世谦没了儿子,必定也会积极的打压大皇子背后的公良将军,那么这个平衡暂时还是存在的。
“可是……”墨玉勾唇一笑,“如果公良将军死后,左相站在了与大皇子势不两立的皇子对面呢?”
……
“陛下,臣冤枉啊——”杨世谦时隔月余,终于重新沾上了太极殿,可惜这次却是被提审的一方。
皇帝面沉如水,看着手边的信件,脸色愈发的难看,他看着面前的的东西,闭上了眼。沈自初低着头站在下面,他已经察觉到了皇帝对杨世谦一闪而过的杀意。缓缓的弯了眉眼,若是杨世谦还在这朝堂之上,无论是他,还是大皇子,都不会好过,得胜的永远只有皇帝。
沈自初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中,并不只是陛下一人了,许是这个墨衣使,该换人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信压下,他看向杨世谦,“朕念及左相丧子,不忍其多有劳累。不想左相竟还是放心不下朝中之事,偷偷的去查探科举舞弊一案……”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杨世谦就怔楞了起来,他猛地抬起头,惊讶的望向皇帝,不敢置信的目光久久没能收回。而朝堂之上,众多大臣也都心惊,如果说之前左相有把柄落在陛下手中,陛下还愿意给他一个体面,那现在……
人人自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个个低着头,假装起了聋子、傻子和哑巴。
尚书令苏味道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沈自初一眼。沈自初察觉到了苏味道的眼神,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
苏味道默默的转了回来,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如此信任这个沈自初,但是明智的人,都不会与陛下作对,这天下,还是姓上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