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岳摇了摇头,点燃土烟后狠抽了两口,接着把老烟枪递给了身旁的寨老。
寨老没有客气,接过烟枪同样抽了几口,随后又递给了另一个人。
就这样,围坐在火塘边的每个人都抽了几口土烟,最后才把老烟枪还到了寒岳的手中。
拿回老烟枪后,寒岳又抽了几口,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火塘边一共坐着六人,有苗族的,也有汉族的,这几人可以说都是老龙寨德高望重的长者,彼此间交情也深,都是第一批来到老龙山开荒建寨的人。
“寨老,我们都是老龙寨的开寨元老,想当初三十多口子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一晃眼的时间,寨子变大了,人也多了,日子也好了,可当年的那些人却没剩下几个......”
感慨间,寒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似乎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大伙低头不语,苍老的脸上挂满了对往事的沧桑。
正如寒岳所说,尽管当年老龙山的土匪被赶走了,但是在这片原始荒蛮的老林中,依然暗藏着无数的凶险,什么毒虫、毒蛇、老虎、豹子......数不胜数,防不胜防。
三十多人,有被野兽叼走的,有被毒物毒死的,有的活活饿死,有的积劳成病,撒手人寰。
至于活下来的人......
如今都已年老体衰,这些年的风霜疾苦都显现在了每个人的身上,有的得了风湿,有的患了肺痨,有的直不起腰板,有的身体残缺。
就连有着功底的寒岳,也因为当年发生在黑盘山荒庙的惨变,断了左臂,身子骨也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
屋内沉默无言,只有火塘里的火炭发出了阵阵轻微的响动。
良久过后,寨老拿着木棍翻动了一下火炭,零散的火星冒了出来,很快又消失不见。
“寒老,这些伤心的往事就别再提了,老龙寨是我们的家园,为了家,就算付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寨老满头霜发,眼睛已经有些浑浊,话虽说得平淡,但话声却充满了浓浓的回忆和淡淡的哀伤。
其他几位老者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