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向后一靠,倚在了雕龙画凤的黄花梨木椅上:“李义海犯了什么事,惹得沈相如此大动肝火。”
棋盘上的输赢,他让他。
朝政上呢?
早朝上,左云海历数李义海的罪行,听着似乎罪大恶极,必须革职查办,若是皇帝脾气大点,李家都可以抄一抄。但雍理早不是刚亲政的小孩,坐在金銮殿十年之久,还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的。
雍理实在纳闷,李义海虽没有棋盘上那白子的‘斩龙’之力,但也是枚不可多得的好棋,尤其还把持礼部数年,是世家祖制的应声虫,没少给雍理扶持的寒门士子们找事。
沈君兆说弃就弃,无异于让了雍理四子,还真当他会输啊!
再说这事毫无征兆,宫里的探子时刻盯着这些世族大臣,并无李义海得罪了沈君兆的消息。硬要说李义海犯了点什么事的话,那就是请奏立后。
但这事膈应的是雍理,他沈君兆有什么好恼的。
元曜帝嘴上说着沈君兆狼子野心,想绝了雍家香火,心里却没真这么想:他生不生孩子的,哪会影响沈君兆造反?
何况立后这事,十有八九也是沈君兆授意的。
所以他到底在恼什么?恼到非要摁死李义海,甚至不惜用出‘美人计’。
嗯,雍理还是很清醒的,沈君兆这般哄他,无非是想让他罢了李义海。
本以为沈君兆不会解释,谁成想他竟说了:“李义海自作主张,干涉内廷,罪不可恕。”
雍理一愣。
沈君兆竟又抬眸看他,将那话重复了一遍:“臣不愿陛下立后。”
饶是告诉自己一万遍别多想,雍理也还是想多了:“李义海奏请立后,不是你授意的?”
沈君兆:“不是。”
“你不想朕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