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癞子嘴巴张了张,慌乱之下,竟然答道:“大人……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
堂下一阵雷鸣般的起哄,围观的人群发出拖拉机般的笑声。
“砰砰砰!”
纪县令的惊堂木使用频率超高,他几乎口不择言的喝道:“混账!哪有人不认识自己老婆的!你这厮分明在戏弄本官,来呀,拖下去,乱棍打出!”
两旁衙役哄然答应,刚刚把手从疯妇嘴里抽出来的那个衙役喊得特别起劲。
张癞子瞬间傻了,抱头大喊:“大人、大人,给钱的时候,没说要挨打呀,大人!”
纪松仿佛逃一样的从座位上站起,疯狂的挥舞袖子:“打出去、快快打出去!把人犯暂且收监,退堂!”
“等一等!”聂尘站起来高叫道:“知县大人,按大明律,原告诬赖查证属实者,被告应立即释放,现在张癞子的老婆是个疯妇,分明是造谣诽谤,我根本没有跟他两人有任何关系,还要将我收监,是何道理?”
堂下立刻有人附和,嚷道:“是啊是啊,张癞子诬告,证据确凿,还要关人,分明是非不分,若是县里乱判葫芦案,那就告上巡按衙门去!”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纷纷出声响应,明朝末年社会风气开放,香山近海,更是民风彪悍,仗义执言深入人心,大伙一看这事有蹊跷,闹得更欢了。
纪松闻声看去,只见堂下人头攒动,分不清是谁喊的,只觉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人,顿时头大无比,心中暗暗后悔收陈家的钱收早了。
此案已经失控,通奸的关键人物之一被人掉包,还怎么审?若是真的闹上巡按衙门,先不说案情破绽百出,光是县狱里的犯人居然被换了一回还不自知,这罪名纪松就担待不起。
下面群情激昂,一定有人煽动,如果激起民变,更是天降大祸。
纪松在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利弊权衡,立马改口道:“说得对,本官现在宣布,张癞子口说无凭,蓄意诬陷,判杖击三十。聂尘无罪,当堂释放!”
他擦擦头上的汗,边朝后堂走,边喊出一声余音绕梁的“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