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裴氏身上的各种疑点,庆和帝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她了,嘉懿不曾进宫前庆和帝一直不明白。
裴氏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自己多次为了她做出一些有失祖宗规矩的事情,若是论长相,他如今怎么看都没觉得裴氏有多好看啊。
嘉懿刚不过假哭了一阵子,淑妃和德妃先后开口劝她,裴昭容看着庆和帝把嘉懿抱在自己怀里,柔声柔语的安抚,心中嫉妒不已。可她刚想问嘉懿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的,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就忽然开了口,在她脑子里说了一句话。
那道许久不曾听到的机械话的电子音,甫一出现就让裴昭容头疼欲裂,庆和帝见状连忙让裴昭容的宫女金鹭扶着裴昭容离开。
她这一走,庆和帝又配合着嘉懿哄了她两下,嘉懿也装作被他哄好了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来。
底下,德妃因着和九嫔之首的王昭仪挨得近些,刚才裴昭容闹那么一出的时候,她和王昭仪私底下也说了几句话。嘉懿注意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当场点出来。
裴昭容走得匆忙把燕艺林一个人落下了,她待在那里身边也没个人看着,嘉懿让绿萝过去把人给抱到了自己身边。一开始燕艺林有些害怕,但和嘉懿相处了一会儿燕艺林就不怕她了,还把之前裴昭容跟她说的话,一个字不漏的复述了出来。
旁边的庆和帝也听见了,顿时又是一掌拍案,众妃嫔和公主皇子们都吓到了。
嘉懿伸过手来握住庆和帝的手,冲他笑笑:“陛下何必跟一个穷途末路之人计较呢,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生气做什么。生气大动肝火,伤心又伤肝,我会心疼的。”
说着,把燕艺林给他推了过去,“艺林呐,去你皇爷爷身边坐。”
绿萝忙又将给燕艺林准备的凳子,搬到了庆和帝的身边放好,接着过来把燕艺林抱到了庆和帝的身边。庆和帝转头看过来,嘉懿冲他眨了眨眼,让他颇为无奈。
太子妃顾婉音悄声询问道:“殿下你看呐,父皇和母后这是几个意思?”
“本宫也不甚明白,大概是喜欢小孩子吧。你瞧,母后给长安他们的糕点,都是咱们这几桌上没有的,好像是特意给母后做的江南风味的糕点呢。”燕桓说。
顾婉音:“这倒也是。不过长安以前从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怎么今天……”
“什么陌生人?!那是中宫皇后,是咱们的继母也是安儿的祖母,祖母给的东西就算是普通的泥巴,也要好生珍藏着。”燕桓小声的提点了一番,顾婉音忙点头称是,又看到二皇子夫妇离了桌,带着孩子去给那位新入宫的小皇后敬酒了。
二皇子燕棉是王昭仪所生,不得庆和帝的器重手上倒也有些实权,他得封齐王又在户部担着一个轻松且油水不少的闲职。他的王妃是王昭仪的娘家侄女,王昭仪自己的出身本不高贵,父亲是一个小小的知州通判,哥哥是知州衙门的捕头。
就是出身于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王昭仪和裴皇后同一年进的宫,一眨眼二十多年了,裴皇后也走了十多年了。王昭仪在宫中这些年来一直低调做人,还教育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在外,不要仗着自己是王子皇孙就胡作非为不遵律法。
燕棉固然不得庆和帝器重,却也是个很聪明的人,一切言行举止都让人是挑不出半点儿的错处来。他的王妃说话也爽朗大气,没有半点身为王妃的矫揉造作。
夫妻俩回到席位上,嘉懿又看到他们的长子燕长益拉着弟弟燕长泽过来,燕长泽揉着自己的红眼睛哭诉道:“祖母呜呜呜艺林妹妹把我的点心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