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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万历四十七年的隆冬,一部鞑子汉军在伪游击将军佟养真的率领之下,大举向宽叆防线及镇朔关一线周边的村落发动进攻。与此同时,唐望和叶富派来协助外加督战的中军官陆鼎恰好也在这时,从险山返回了叆阳。
由于兵力有限,早在数月之前,唐望就已经将自己的主要兵力布置在了手下的各个大小军堡之内。在村落之间,却分布较少。
因此,两人刚回到叆阳,就听到了噩耗传来。
由于夜不收队先前被叶富叫回,而唐望这个守备官之前又去了险山开会,几个村落在尚未来得及多加戍守的情况下,遭到敌寇佟养真所部的袭击,损失惨重。
“老唐,情况可是不妙啊!”陆鼎摇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佟养真所部在外围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正一面劫掠,一面飞速向前开进,“大人对此役是抱有很大信心的,你这兜头一盆冷水下来,大人还不拆了你?”
唐望心中自然也是着急的,但这种事情又急不来,一时间有些一筹莫展,“那你说,我怎么办?”
陆鼎到底是一步一步跟着叶富走得极稳当的,近些时日以来,对于一些理论性的东西掌握得越来越充足。再加上之前也带过兵、打过仗,是有实践经验的。因此,对于现在这种场面,其实他心中并不慌乱,也早有应对的办法。
只不过,此时看着唐望明显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很是有些不满。
“你这样怎么行啊?”陆鼎顾不得老朋友的面子,斥责他道,“老唐,你可也知道,咱们险山军现如今可不止有你这么一个旅统带!相比之下,无论是新上来的胡海鹰,还是那个林耀冲,都不比你差嘛!你也就占了一个嫡系的名头!可论嫡系,你有那些新近补位的小崽子更像是大人的嫡系吗?知不知道人家怎么叫你啊?他们都说,像你我这样的,靉阳系,属于是老派,他们呢?新派!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若再不发威,可就要被后浪扑倒在沙滩上了!”
唐望一听这话,心里自然是憋气,他说道:“你说这个我自然知道。何止是他们?大人宠信儒士,最近又信上了洋人。还有那个耿仲明,我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哎,话说回来啊!老陆,你就没想着,这一次,咱们可以~~”
“你可别瞎想!”陆鼎不听他说完,却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他道,“听我劝一句,你啊,趁早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大人是什么人?你以为他看不出你心里头那些鬼打算?我可告诉你,耿仲明的夜不收队,咱们万万动不得!大人指望着他们做大事呢!争权夺利也得分时候,现在是起门户之见的时候吗?”
唐望被陆鼎数落了一顿,有些悻悻的,自顾自琢磨战术,不再跟他讨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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