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没有立即接话,对面的易安一脸严肃又认真,跟前的外甥女满脸心痛又惋惜。
恍惚之间,时砚突然意识到,对面的小房客和自己的外甥女对自己似乎有什么误解。
片刻静默后,风评无端被害的时砚松了松领带,低头瞥了眼还在念念叨叨的奚时,声音低沉且冷漠:“闭嘴。”
视线转向易安的时候,时砚嗓音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地笑意和温柔。
“小房客要送我哪两本书?”
易安皱了皱眉头:“我房间里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和《刑法》两本书,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可以拿来供你阅读。”
时砚挑了挑眉梢,果然。
奚时误以为自己和小房客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小房客误以为自己和奚时发生了不干不净的事情。
时砚不急不缓地挽着衬衫的袖口,露出了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他偏头看着易安笑了一会儿。
随后他单手拎着奚时的书包带,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自然道:“介绍一下,我外甥女,亲生的,奚时。”
酒店顶层的长廊寂静地如同太平间,空气凝滞地落针可闻。
易安眨了眨眼,在铺天盖地向她涌来的窘迫将她淹没之前,她决定先声夺人。
她干巴巴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情况:“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看着易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时砚脸上浮现出肆无忌惮的笑意。
他眯了眯眼,注意到易安肩上的背包和奚时的一样,都印着临城三中的校徽。
时砚眸光微动,对着易安的背影喊道:“我送我外甥女去临城三中,小房客,要顺便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