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大哥文韬是个打猎的好手,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进山,还回回都不空手,惹得村里好些人都羡慕,背地里说些早晚被大虫、野狼吃掉的酸话,嘴毒的很,薛氏有回听到了,和几个婆娘咧咧起来,还动了手。
文韬却觉得这些个酸话无伤大雅,若他们每日嘴皮子上耍耍他就真能被叼了去,岂不是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仍旧我行我素,每日收获颇丰。
“他哪儿能闲的住,昨儿晚上带着大饼在山脚下溜达半宿呢,要不是今儿起地瓜啊,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闺女身子好转不再难受,薛氏说话语调轻松,就连眼角都带出几分笑意来。
文墨一边换衣裳,一边奇怪,“以前叫大哥带吃的他都嫌累赘,咋的昨儿还带了大饼去,跑累了饿了不成?”
也不是不可能,一去就是大半宿,走的路多肚子肯定得饿。
薛氏看着闺女眼神有些奇怪,疑惑道:“咋这回病了之后记性也不好了,大饼是咱家的狗子啊,前儿不久刚下了崽子,有些日子没跟你大哥进山了,你大哥怕它养出了惰性日后不好打猎,昨个晚上才拉出去遛遛。”
文墨听见薛氏的话系腰带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好好地蝴蝶结扯成了一个死结。
她有些紧张的仔细搜索脑子里的记忆,家里的确有条叫大饼的狗,名字还是小姑娘自个取得,是一次文韬进山打猎时抱回来的,刚抱回来的时候还很小,小姑娘很喜欢它,给它做了狗窝,每日里喂它。
有一回自己吃的玉米饼子掉在地上,小姑娘没来得及捡起来就被小狗叼了吃进肚子里,便顺嘴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饼。
文墨喉咙发干,手心也有些冒汗,不知道怎么跟薛氏解释。
她刚刚真的没想起来,只还奇怪记忆里文韬明明嫌弃带吃食累赘,怎的昨晚就带了大饼?所以才会开口问出来,这下子该怎么跟薛氏说自己为什么不记得大饼,她会不会怀疑自己?
忐忑的抬眼看了薛氏一眼,却见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正帮自己解着打了死结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