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福福张口,忽然想起刚来的时候德正扛了黄豆袋子,大娘说是要做豆腐,还要做豆酱?这眼下外屋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好问问老太太,“要做豆酱了?”
“年年腊月十八,”老太太开口,“还有些日子呢,不忙。”
福福点头,兰儿定了腊月十二定亲的日子,昨个刚进了腊月,还有几日工夫,却也不着急。
“大奶,你到时候要下院帮我去做啊,”福福撒娇,“我听秀梅婶子说,大奶你做的豆酱,特别好吃。”
这豆酱一般三两年才做一大缸,而且这做酱的人,说是也极讲究,每个人做出来的酱,味道都不一样呢。
“我都没尝过呢,”福福撅嘴,自打生了变故,老太太可是闲了几年,“大奶,您一定要帮我做酱啊。”
福福拉着老太太,话说到这,也忘了按摩,就直等着老太太答复。
“按按按,接着按,”这边手上刚停,老太太就不满意的指着肩膀,看她继续按上了,才紧接着开口,“这做酱啊,落不下你的。”
得了老太太的准,也太高兴了吧。
她顾不得手上,拉着老太太胳膊,摇来摇去,高兴劲该是一时过不去了,“大奶,我要做一大缸的豆酱。”
来了这些日子她算是明白了,这油盐可以少,但是这大豆酱,是丁点都少不得的。
做菜要用,葱蘸酱也时时要吃,还能腌咸菜,总是,顿顿饭都少不得。
“满满的一大缸子,”福福比划着,“吃个三年五年的。”
“这酱啊,陈个两年左右也就是了,不好太多年头的,不如新酱好吃。”老太太念叨,“你啊,不用弄太多,这酱啊,禁吃的很。”
“吃完了再做新的,不是挺好。”
也是,福福点头,笑,“那大奶,三两年您就帮我做一次。”
老太太哼了声,“想的美。”
福福知道,这是应下了。
转眼,天就黑了下来,屋子里也越发昏暗,时候不早,她可是要家去了。就赶忙下地,穿了鞋子,和老太太说了两句抬脚就要推门走,就被喊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