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在刘老夫人跟前得了份生计,”婶子笑意在嘴角,“不是说老太太胃口不好?哎呀,要是能吃口你做的饭菜,就是寻常的家常便饭,依我看,老太太也能一大碗下肚。”
“那酸菜?”婶子一说起来,话就停不了,“还有辣子,哎呦,都是下饭的。”
福福就笑,看婶子说的来劲也不好打断,就认真听着,等终于停了话音,见福福看她,就拉了福福在怀,给出主意,“要不,要不你今儿再琢磨琢磨,明个咱过去,再带点礼。”
福福就笑,看婶子真是操心,就伸手拍了拍,“婶子,咱不着急。”
这点,福福有的耐心。
她昨个见刘家老太太,瞧见了,瞧见篮子里带过去的八个寿桃,剩了两个,就冲这点,她知道,得等,等人上门来。
婶子见她拿了主意就不强求,两人一处开始往外走,说着话,“对了,兰儿今儿得空,能家里出来,这会啊,估计已经你家去了。”
说也说了,笑也笑过,等一缓过来,大家围着书桌,背书的背书,练字的练字,福福把兰儿拉到一边,专门从头开始细细教她。
一时,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狗子趴在地上,叼来啃了大半个冬天的骨头棒子,磨着牙。
屋外阳光和煦,光线从窗户间照进来,照在西屋的小炕上,一框框窗户的线条拉的悠长,家里的鸡,正撒的满院子都是,咯咯的低头在院子里寻着吃的。
懒散些的,就站在栅栏上,一个挨着一个,鸡爪子立在树枝上,缩着鸡脖子,鸡脑袋窝在翅膀里,闭着眼,半睡不睡的在栅栏上摇摇晃晃,有趣的很。
福福教了兰儿两个大字,让她守着板子认着,她人就透过窗子一直在看外面。
人说数晨夕,福福每每都沉浸在一朝一夕之间,但白日里这寻常景色,福福却难得空下心来,看个没完。
家里的鸡,真真的长大了。
一个冬天,福福也算舍得,自己舍不得吃的苞米茬子,隔三差五,就围上一顿,养的也干净,这会瞧着,一个个机灵的不行,肥哒哒的,因为公鸡多,除了闹腾些,不下蛋,养起来倒也轻省。
公鸡一多,嗯,和家里狗子似的,还带看家的属性。
每每,一老远,房前屋后若是走人,狗子耳朵尖,先是汪汪叫上一声,紧接着,家里公鸡就三三俩俩,飞的飞、跑的跑,栅栏里外就盯着行人不放。
若是有手欠的,福福就见过,过来逗一逗,可不得了,二十多只大公鸡,扑腾的扑腾、叨的叨、撵的撵,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