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朝廷喘过这口气,定然会卷土重来,四面围攻。到时候义军双拳难敌四手,不如先趁机夺取要地,以备非常。
第三则是为义军留取后路。兵法曰:“为虑胜,先虑败。”
莫说那吕维祺,就是张顺自己对义军能否在洛阳坚持到底,也没用十足把握。
既然如此,如果在官兵下一波围剿中不得不退。何不借机南下南阳,若湖广无备,则下湖广;若湖广有备,则破郧阳,而避入秦岭、大巴山脉的崇山峻岭之中,以求再起。
张顺听了吕维祺之言,依旧有几分犹豫。
如今义军大胜,附近官兵空虚,正合攻城略地之时。
只是终究义军起兵之日过短,手下兵马人手不足,不能尽取之。
那么先取哪里,后取哪里,主攻何处,次攻何处,骚扰何处,那就万分重要了。
战略问题就是这样令人云里雾里,但是一旦走错,就面临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结局。
见张顺犹自犹豫不决,吕维祺不由再规劝道:“南阳自古以来为‘楚豫雄藩,秦吴咽喉’,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夹长江黄河之间,通南北东西之要。北遮汝洛,南觑荆襄,西阙武关,东揭桐柏,为天下之腰!”
吕维祺这一番说辞厉害了,基本就是说:南阳啥都有,不知主公你犹豫什么?
张顺踱着步子,来回走动了半晌,沉吟良久,才张口问道:“不知张公以为如何?”
我能以为如何?张慎言闻言不由暗中念叨道,我倒想让主公夺河内之地,以觑山西,断天下之脊,这不是做不到嘛?
张慎言见张顺反复询问,自己也算不清其中利弊,只好含糊的应道:“主公心中当有成算矣,何必再问老臣?”
“哈!”张顺笑出声来,摇了摇头道,“本王无所依,唯有依靠几位。若是你们不能多有长进,又如何助我取天下呢?”
“吕公所计颇妙,奈何为私心所蔽,不能从更高层次虑及此事!”
张慎言和吕维祺一听,这是要敲打他们两个呢,他们连忙跪下来请罪。
张顺却也不应,反倒扭头问道:“不知娘子和宋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这两人也有点面面相觑,不知道张顺到底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