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乐声中,礼部赞唱官声音洪亮庄重道:“拜!”
朱翊钧身后的冯保也小声道:“跪!”
嗣皇帝便率领群臣,向太上皇行跪拜大礼。
太上皇并不叫起,而是由赞唱官高声道:“宣表!”
于是担任宣表官的太子太傅兼少傅,建极殿大学士张居正便手捧表诏到御阶下,面向嗣皇帝和百官宣读禅位诏书。
待宣读完毕,大明的皇帝便正式变成了朱翊钧。
接着,成国公和英国公便请皇帝御宝,跪奉太上皇。
隆庆深深看一眼那代表皇帝权威的天子印玺,并无丝毫眷恋,他只是感到锥心的自责。因为自己的罪过,竟要将这万钧重担交在十岁的儿子肩上,上愧对祖宗,下愧为人父啊。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啊……所以,千万不要失足啊
按说应该他亲自把印玺授予皇帝的,但隆庆皇帝根本拿不起那么重的东西了。
只能微微抬下手,示意两位国公将其陈列于大殿右侧的几案上,便算是完成了交接。
其实成国公也拿不动了,真正死死抓着印玺的是英国公张溶,他只负责点赞。
然后新君率领群臣,恭送太上皇回宫颐养天年。
待太上皇出,韶乐再起,朱翊钧被冯保领着升座,群臣跪拜新君。
然后宣表官张居正,又宣读了新君的登极诏书。
诏书是张居正所拟,长得过分。这是因为没有先皇遗诏,辅政大臣的很多私货没法分开到两份诏书中,只能全塞进这份登极诏了。
佶屈聱牙的冗长诏书,大体说了这么几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