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旷早在苻生伏诛之后,就派人去打探,此时也正巧回来,朗声说道:
“启禀盟主,氐蛮毛贵和梁楞意欲渡过泾水,遭到桓将军拦截,双方大战于泾水岸边,伤亡惨重。
隗将军本来奉命留守东岸营寨,随时支援盟主,但是见苻生将旗已倒,所以果断率军前去支援桓将军。
我军既击半渡,而又扼守河滩,现在还有援军赶到,击败氐人应该很快。”
杜英微微颔首,他倒是没有想到,桓冲竟然会把隗粹的兵马留下来以期能够在自己扛不住的时候拉一把。
如此一来,桓冲虽然可能打的会艰苦一些,但是至少挡住毛贵等人应该能做到,而能避免杜英真的被苻生打得一败涂地。
桓幼子,当真是一切都从大局考虑的。
只可惜这等人物,是桓温的亲弟弟。
总归是有一些利益纠葛和权力斗争,是躲不开的。
不等杜英继续下达命令,前方骤然传来了士卒们的喊声:
“城门开了!”
杜英定睛看去,新平郡的城头已经竖起了白旗。
“现在知道开城了。”杜英哼了一声,“走,咱们看看是谁突然间明白,氐人不足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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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水东岸。
氐人已经占据了东岸的滩头。
苻生是真的做好了一口吞掉王师东岸驻军的打算,所以毛贵的进攻也格外的凌厉,甚至即使是苻生自己不在军中,氐人也一样不要命似的往岸上冲锋,前仆后继。
似乎他们只要肯牺牲,那么就一定能够打开道路,刺入王师的防线之后,完成他们的切割包围。
刘波叼着枯草草茎,站在距离氐人冲在最前面的士卒不过几十步的位置,随着他的手不断地挥动,周围的王师将士们次第补充到各处防线上,依旧坚守着河滩之后的山塬和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