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雄则自顾自的笑道:“本王戎马一生,自诩有安邦定国之功、平定一方之才。
而如今,外不能御强敌、收州郡,以致兵临城下、危在旦夕。
内又不能教子孙、安社稷,以致皇室动刀兵、大殿将染血······
当真是笑话,笑话啊!”
说到这里,苻雄不由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有千万般愤懑和悔恨,却无从释放。
吕婆楼亦有感触,但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只能跟着叹了一口气:“若是大王不弃,臣下愿陪大王一饮。”
“军中怎能饮酒?”苻雄一皱眉。
吕婆楼却苦笑一声:“国将不国,军还是军么?”
苻雄怔了一下,旋即大笑:“好,饮酒,且饮酒!”
长安的那些事,便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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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在王猛和谢道韫的陪同下,向林氏坞堡一侧的军营走去。
谢道韫轻声说道:“前来此地,并非是道韫意气用事,而是坞堡中不少亲眷想要前来劳军以及······认领尸骨。”
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让杜英和王猛的心中也是没来由的一沉。
林氏坞堡之战,新编的上千兵马折损半数,而且这些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关中盟最后的青壮劳力了,是很多家庭的希望。
对于杜英或者王猛这样的决策者来说,他们的生死,或许只是几个数字,或许只是关乎到关中盟利益的筹码——决策者必须要这样的冷血,才能为整个团体博取到更多的利益。